当我再次回想起那家名字为“卡布奇诺的奇迹”的咖啡店时,显然相隔了很久的缘故。因为在前往那里的途中我迷失了方向。并不是记得太清楚具体的位置,但我还是凭借强大的记忆力找到了。或许,我和它之间有着特殊的缘分吧。
刚踏入店门口,里面的样子显得有些生疏。不认识的收银员,早已变样的格局,以及那些令我听起来十分奇怪的音乐。感觉我我走错了店门一样。或许内心的想法也在质疑着,我跑出店门口再次向上面的名字投去目光。
“卡布奇诺的奇迹。”不自觉的从嘴里吐露出来。仔细的确认就是这家店时,我才放下了心中的疑惑。我决定尝试着去试问站在那里的收银员。
“你好。”
“你好,请问你需要买杯什么?”
“卡布奇诺原味,方冰,不要糖。”在我还在犹豫到底该如何去诉说心中的想法时,声音从后面传入耳朵。我很好奇这透露着沧桑却又不失劲力的声音是谁?我忍不住那股突然串出来的好奇,把身体扭转过去,视线落在一个人的身上。岁月的无情让人的变化始终产生着微妙,巨大这类的样子。短短的黑发早已变成白发,点缀在那稀少发丝的头顶上。
他从冲着我微笑着,熟悉的笑脸深深的扎根在印象中。那富有辨识度的面孔。
“老爷爷好。”我下意识的向着眼前的他发出的问候声。说出这句话前,其实内心还是会有些犹豫。我踌躇着那些常人没有的想法。但这些都被那听了之后令人莫名的喜悦的声音打压了下去。
“好久没见过你了,确实长高了不少。欢迎再次来到我这糟老头的店中。”憨厚的笑声中似乎在对我倾诉着许久未见的想念。虽说我们只是那种萍水相逢的路人,但似乎有什么把我们之间的距离可以的拉进着。
“嗯,谢谢。”接过从收银员手里拿的咖啡杯后,向着他的面庞递过去一个微信,随即便转身离开。
寻找着位置。
我最喜欢的位置。
可是,我缺发现这里的一切变动的似乎有点大,尤其是位置的变更,好像与我印象中的发生了180度的大转变。靠近窗户的位置早已空出,从而换上新的书架。
或许是懒得去思考这些了,只是想好好的平品尝手中的咖啡,随便找了一个靠近的位置便坐下了。
只有我一个人的位置。
虽说靠近窗户的位置已然不存在,但我现在所做的位置还是能透过窗户看到点什么。
外面的景色,以及不太清楚的路人的脸。
它们都在遵守着时间的流逝,不停的变换着。
一张张陌生的脸在眼前交替着。
手中热气腾腾的咖啡,似乎洋溢着幸福的样子,每喝下去一口,身体表面的寒意便减退几分。
打着热气的咖啡厅,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的温暖。
但还是有那么一点冷,或许,我还没有从外面的寒冷中脱身出来。
我不知道为何在接下来的时间内,双腿会不自然的抖动着。
似乎兴奋到了极点,又或者失落——
怎么说呢,或许这些都与我前几日发生的有关联。
——
在我还没做好步入严寒的冬日的准备时,寒冬就在一个夜晚中悄然无息的降临。
它们似乎是来拯救那些不愿接受寒冷到来的人,特意选择在夜晚出现。
但对我而言,它们却是在与我作对着。
时隔两年,突然收到夏子发来的短信,原本还准备卷入被窝的我,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机铃声打断了。
熟练的用手指划开上锁的屏幕,然后映入眼帘的一封短信。
标题。
许久未见的田中,近来可好。
在我还没打开那封短信时,显示在手机上的一些信息。
我在内心犹豫着。
是谁?
或许,在我印象中会有3个人的出现,但我觉得都很渺茫。又或者是岛远或者太真吗?
一系列的疑问在内心产生的同时,不停催促的好奇也在逐渐的壮大着。
“看一下吧。”
抱着只是看一下的心理,点开了那未知的内容。
我骑行于前往真樱湾的路上,迎面而来的雪飘落在我的脸上,头发上,以及任何可以触碰到的地方。由于眼前的雪过分的大,我只好多穿了几件外套,为了不让里面的衣服过于湿透。可即便如此,还是那么的寒冷。冻僵的双手,脚趾头的僵硬,面部及耳朵的胀痛。
刺骨的痛。
好像随时都会承受不住,倒下去一般。
但心里始终有一个声音在给我坚持下去的动力。
“田中君,近来可好,没想到一转眼就过去了两年,其实有很多话想对你说,但又不知道怎么用文字表达出来。所以在进行了认真上考虑下,我还是将那些不必要写下来的舍弃掉了。”
——
漫天飞舞的雪花,似乎要将我们吞掉般壮观的场景。
路边的树枝上都挂满了雪,有些枝干承受不住,从上方滑落的雪。
地面上厚厚的积雪,自行车从上方驶过所留下的长长的痕迹。
看不到尽头的痕迹。
绑在自行车前的手电筒。
照亮着我即将走过的路。
前方无比的清晰。
从内心一瞬间产生的——
雪。
不停的从头顶上方滑落。
黑到令人害怕的夜晚以及没有星星的夜空。
一切,都伴随着我沉重的呼吸声。
坚持着,行驶向心所向往的地方。
不会迷路的地方。
所寄托于感情的地方。
——
“我不确定你对我是否还抱有以前的样子,或许你已经恢复了记忆,可能你会因此讨厌我。但我还是觉得有必要写出困在我两年内心的话。
自从你走后,我似乎失去了什么。来自于内心的缺失感。”
依旧靠着那微不足道的灯光前进着。
我不知道它会不会在下一秒就停止工作。
起码,一定要支撑到那里!
手上早已通红,感觉不到丝毫的知觉。即便如此,我也没有停下来去为它取暖。或者进行对于现在不必要的动作。
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。
浸透雪水的外衣,湿漉漉的头发。
我已分不清脸上的是汗水还是雪水。
我已记不得脑中的是思念还是想念。
我已摸不到手中的是把手还是手心。
——
在到达真樱湾后,我直接把车子丢弃在路上,向着樱花树最多的地方走去。
似乎是我走的太快,还是鞋子已经到达了极限,出现的疲惫。
一下子,整个人摔倒在地上。
肚子与地面上覆盖着的厚厚一层雪猛烈的装撞击。
快要死掉般的疼痛。
膝盖关节处的“咔嚓一声。”
快要死掉般的疼痛。
双脚滑倒时往后拖,留下的痕迹。
即便如此,我还是从重新站了起来。
咬紧要牙关的站了起来。
——
“田中,我想见你一面,就在你对我所说的真樱湾那里,现在。似乎已经开始下雪了,我等你。”
随着短信的内容渐渐在脑海中消散。
眼前期待已久的,必须要面对的。
夏子的背影。
夏子一个人撑着伞,背对着我,看向远方,似乎在期待着我的出现。
而她,始终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我。
我似乎在等待着她转过头,面向我的那一瞬间。
或许,这只是我对于内心逃避的理由。
我站在原地,没有动。
静静的站在她身后,我似乎开始害怕她的发现。
我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东西。
夏子拿起手机时,左手无名指传来的闪光点。
一瞬间,内心的凄凉笼罩全身,心仿佛被刀一下子刺入,穿透。
瞬间**的疼痛。
有什么东西在内心流失着。
我努力的抑至着自己那难以控制的呼吸声,我怕下一秒就会被夏子发现般。
飘落在身上的雪。
越下越大,应景着我的心情般。
难以言说的失落。
我多想一头埋进周围的雪堆中。
“逃跑”
内心闪出的念头,一想到自己所向往的东西突然间毁于一旦,恨不得用“跑”这种方式来回应。
但此刻我也只能静静的等待着夏子的离去,又或者我先离去。
或许受不了这种感觉,终于在漫长的望着夏子的背影中,我下定了决心。
离去。
路上留下的我的脚印。
夏子期待的样子。
毫不留情的雪。
移动的心。
两颗靠近却又瞬间放弃,抗拒,逃离的心。
渐渐远去。
——
漆黑一片的街道。
只有我那微弱到自己都听不见的呼吸声。
链条之间的摩擦声。
身边的风。
寒冷。
刺骨。
眼角上热意。
手机上显示的短信。
“再次遇见请务必擦肩而过把。”
——
这便是我前几日所经历的时间。
我终于找到了答案,我找到了抖腿的真正原因。
依旧还冒着热气的咖啡,浓郁我气味扩散开来,徘徊在身边周围。它们好像有生命一般,迟迟不肯散去。
就这样,我一直品味着卡布奇诺独有的味道。
孤独。
在我尝下一口后,从嘴里残留的些许咖啡我体会到了孤独。
我不确定这种孤独会不会一直陪伴着我,但我想立即摆脱掉它们。可是,不管尝试多少遍,总会在下一秒,一分,一年接踵而来。
我好像与生俱来就与它们有缘一般,即便如此,我还是依旧坚强着。
坚强着内心那份不愿放下的执着。
坚强着表面那份不甘的懦弱。
或许,我能从中享受它们带来的种种。
至少,现在我已经沉浸之中。
——
走出咖啡店后,依旧有些许的依依不舍,就像樱花树上的枯枝,对于樱花的那种眷恋之情。
路上的行人早已换上厚重的棉衣,棉裤。甚至有些人都将自己完全与冬天的寒冷隔离开来。
头上裹得紧紧的帽子。
密不透风的面口罩。
看起来带着些许的滑稽。
“与众不同。”
我也只能在内心产生这种想法,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。
我在内心感叹着空荡荡的电线杆,鸟儿们早已不见了踪影。
它们会去哪?
更加适合生存的地方吧。
——
昏暗的街灯,完全暗下来的天空。
徘徊于街道口的我。
从左边走到右边,从右边走向左边。
此刻,我就想那永不停止的时间般,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
我在干什么?
我也不确定。
我在等待着一个满意的答复吗?
或许,只是为了让自己无法接受夏子的手指上的——
逃避着。
我不敢面对现实,我深怕我会因此看的太过于真实。
从而导致内心胡乱的想法都会变成现实。
或许是感觉到累了,又或者店门口的主人向我投递过来异样的目光。
我停了下来。
停止了如同时间般,上一秒不会停止的步伐。
当我再次抬头望向天空时,孤独感。
无助,无所适从。
我努力的,尽量的让自己开心,尝试着把嘴角向上微微翘起。
不过,都以失败告终。
终于早已忍不住的泪水,
眼角的烫意。
脸上的潮湿感与空气中的干燥互相对持。
“乃梨姐的远方会是什么样子。”
我无从得知。
——
经历了一个晚上的思想斗争后,一切都在睡梦中消散许多。直到醒来的那一刻,显然忘记了之前所发生的事情。
在刺眼的太阳光下,我睁开了眼睛。带着些许干涩的眼睛。可能是昨天没有睡好的缘故,毕竟心思重重的。下意识的从穿上爬起,寻找着不知道搁置在哪里的手机。不停的在床上摸索着。终于,经过了一个世纪般,发现了它的身影。差点气炸的心态。早上刚睡醒时不知名的脾气随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画面一瞬间消散。
星期天/9.am
“9点了?”我仿佛不相信手机上传达的信息,瞪大着眼睛,过了好一会儿,缓过神来,迅速从床上穿起鞋子,往窗户的方向飞奔而去。
我似乎想验证着什么。
我慌张的打开窗户,想进一步确定太阳的方向,不料,太阳早已高高的挂起。
一瞬间,想哭的冲动往心头涌入。
“昨天不是明明设置了闹钟的吗?”
我感到异常的疑惑,我明明记得我设置了闹钟,难道有人进我的房间改掉了?这显然是不可能的。就在思绪还缠绕在心头中时,手机铃声响起。
手机背部闪烁的灯光。
似乎在催促着我拿起它。
我不急不慢的用右手划开手机的屏幕,又是一封短信。
该不会是夏子吧?
我似乎在逃避着,不愿面对,准备把手机关上。但又想想应该不是的,我在内心焦急的思索着。
决定去打开它。
再次用右手划开手机屏幕,紧接着点入进去。
“田中?!没错吧。岛远弄到了你的电话号码,本想着今天去看看你,也不知道隔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我们吗?有空的话,回复一下。顺便一提,昨天我们就来中野镇了。”
原来是太真发给我的,他是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码的?我不是没有透露给他们吗?也不知道当初我放在那里的信封他们有没有收到。
我带着这些疑问,准备回复。
但我并不会写下我内心的想法,只是带有疑惑性的问了一句“太真?你们现在在什么位置?今天刚好星期天。”
我看着写下的信息犹豫了半天,最后还是点了确认键。
或许是多年未见有些激动,发出的话语显然或多或少带有一些语无伦次。
看着手机上的“已发送”,内心久久不能平静。不知道他们改变了多少?
手机的闪光灯再次亮起。
“田中,我们来你家没事吧。你发给我们个定位。”
在接受到信息的那一瞬间,我便立马做出了回应。
“可以,你们等下。”
“好了,地址发过去了,到了附近给我打个电话。”
“ok,收到。”说完,太真就挂断了电话。我带着喜悦的心情打开冰箱门,一瞬间,心情跌落到谷底般。
除了昨晚吃剩下的饭菜,还有,只有唯一一杯昨天没有喝完的饮料。
我在心里掂量着自己存下来的钱。约摸大概有1000多的样子。可这些钱,我早已计划好了一些事情,但此刻也只能把那些事情往后推迟一段时间了。
——
走到玄关口换下拖鞋,换上冬天的棉鞋。之后,带静房门,径直往附近的商店走去。
冬天的温度始终那么严寒,即便太阳发出很强烈的光。
我怕自己受到寒冷,出门前特意围上了母亲为我特制的毛巾。
暖暖的感觉涌入身体中。
冬天的寒冷减缓了许多。
或许,作用还是有点,但大多我想是自己内心的心理作用吧。
来自于母亲的暖暖的爱意。
从嘴巴中呼出的热气全部被包裹着的围巾挡住,传来的潮湿感。
如同梅雨季节的潮湿感。
致使我不感太过于频繁的做出“哈气”这种举动。
距离上一次的下雪过去了几天,我并没有仔细的去算日期。
但我感觉今天可能还要有雪的到来。
因为手机上的天气预报会在晚上十分有警报。
但也存在概率问题。
基本上还是比较准确的。
——
大概徒步走了5分钟的样子,穿过了一条街道,便见到了“久违”的商店。
像这种并不是太大的私人商店,在刚踏入里面时,我便感觉到些许的吃惊。
因为里面打上了暖气。
店主丝毫不介意电费,大方的敞开着门打着暖气。
好像要把这些暖气与外面裹的严严实实的行人一用分享,但我经过门口时,并没有这样的感觉。
穿梭在各类商品中。
“饮料,薯片,速冻熟菜以及一些水果。”
我有目的的在寻找它们的身影。
出门之前我就把自己想买的东西都规划好了,控制在200元左右的样子。
经过长时间的细心的挑选中,拎着装满食物的框子走到收银台那边。
还是有点心疼。
当钱从我手中脱离后,便也释怀了。
反正要用掉的,何不用在需要的地方。
或许,出于这种心理,我又买了一些。
这一系列做好后,提着沉重重的袋子往回家的路上赶去。
手机还落在家里,我并没有随身携带者。
我怕我在商店中呆了太久的缘故,步伐与步伐之间紧挨者,频率越来越快。
无法承受围巾上传来的潮气,干脆直接把围巾取下,塞入口袋中。
所幸的是,刚刚好能塞下。
衣服的口袋仿佛就是为围巾准备的一般。
——
从口袋掏出钥匙,紧接着打开房门。在玄关口换上棉的拖鞋,往里走去。家中似乎也被寒冷占领着,原本以为开了暖气。
走向客厅,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遥控器,按下开关。
取暖器运转的声音。
然后把手中刚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全部放在客厅的茶几上,往自己的卧室走去。
会不会已经打过了电话?在还没有拿起手机之前被这种思绪包裹着。
直到划开手机的那一刻,心也踏实了下来。手机上的显示屏并没有未接电话的提示。
可能是昨天睡的太晚的原因,还没有睡够,便想好好的补一觉。
这种念头一产生,困意就像知道了我的心思般,还未等我做出召唤它们的举动,它们便主动的向我靠近着,吞噬着我一般。
——
梦?
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。
我梦到夏子变的非常非常的巨大,我在她面前却微不足道。
她一步一步的向我靠近着,我本能的产生着恐惧。
我怕接下来的一秒她突然过来长大嘴巴把我吃掉。
我本想跑起来,可奈何身体根本动弹不得,奈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向我靠近。
可就在她即将伸出手触碰到我的时候,她口袋中传来的具大的响声。
准确的来说是手机的铃声。
她往口袋的方向掏去,铃声越来越大。
然后我在这种声音中彻底的惊醒。
我以为刚刚的不是梦,下意识的吓了一跳。放在耳边的手机不停的震动着。
可能是还没有缓过来的缘故,我迟疑了一会。随后才拿起手机。
划开显示屏,2个未接电话。
然后,我按下了确认按钮。
“喂?哪位。”我平淡的对着电话那头回应。
“田中?我们到了。你刚刚干什么去了,打你电话一直没有人接。”
“啊?啊!哦,刚刚出去买了点东西。你等我下,我马上出来。”
我并没有说出自己的真实情况,我怕他们会觉得我不认真的对待他们,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觉。
——
真正见到岛远和太真的样子后,我不经为他们的变化感觉到不可思议,甚至我感觉以前我的记忆是错的。因为眼前的太真明显瘦了很多,丝毫看不出以前是个胖子。而岛远则与太真相反,变的有点微胖起来。他们两人正好与2年前的样子相反着,一开始我还傻乎乎的对他们进行询问。
“你们谁是岛远和太真?”
他们似乎会料到我这么说,太真得意的抢在岛远前面自豪的对着我说道“我是太真,怎么样,和以前不一样吧。”
岛远站在一旁附和着笑着。
随后,他们在我的带领下进入了我家中。
“记得在玄关口选下拖鞋,你们随便选一双就行了。”
岛远和太真按照我说的话照做了。
他们似乎感觉到些许的困惑。
我猜也是。
乡下可不会有这种习惯。
直接穿着鞋子在房间里乱跑都没事。
但我想,唯一的区别就是懒吧。城里人毕竟下班后都比较累,换上拖鞋即可以让自己的脚放松又可以不用打扫地面。
简直一举两得。
后来,我在他们的疑惑的目光中进行了一番解释。
他们也理解了。
岛远还笑着和我说“田中,太真又脚臭,这可怎么办。”
随机太真便和他反驳起来。
起初,我并没有注意到岛远手中拎着的水果。
直到带着他们走入客厅后,岛远才把手中的睡过了放在茶几上。
在这之前,还特意的询问了我一番。
“田中,水果放这上面可以吧。”
“可以。”
——
我们一行人坐在客厅在,聊着这些年经历的事情。
在暖气下一切都显的很温馨。
岛远和太真也在拘谨着什么?
我似乎看出了他们心中的原因。
对着他们开口说着。
“你们不用这么拘谨,就和在乡下一样。”
说完话后,他们根着附和,但还是如之前一般的拘谨。这种感觉使我不知道如何和他们去交流。不过,我在内心的认为他们改变了很多。
起码,比起当初生熟了许多。
——
“田中,你这两年过得怎么样?听说你考入了樱高,真的是不错呢!果然,没有辜负了我们的期望。”
岛远一边笑着看向我,一边用手在空气中比划着。
或许被岛远的笑声所感染着,我也随着空气中弥漫的氛围带上了笑意。
“运气吧,我只是把考入樱高这件事情当做初中时的目标,与别人约定好了的。”我停顿了一下,突然我想起了什么。
“那个,岛远,你们怎么来这里了?”或许是忍不住,终于把内心的疑问说了出来。但看到他们犹豫的眼神时,我似乎得到了答案。
我想,岛远一直在内心犹豫着要不要把这件事请告诉我。
岛远坐立不安的情绪。
时不时的不知道手该往哪里摆放。
尴尬的氛围在我们之间徘徊着。
一旁的太真显然想试着打破现在的氛围,说些什么。但随即被岛远用手推了推。这个细小的动作被我看在眼里。
见他们迟迟没有要说出的意思。“是夏子吧。”说出这句话之后,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。
突然释怀般的轻松。
丝毫没有感情的轻松。
说出这句话的同时我望向太真和岛远,他们闪躲的目光。
不愿去和我提起的目光。
他们或许认为有些事情我并不知道,不知道要如何和我说起。
我也不怪他们,毕竟这种难以启齿的话可能会因此破坏我们的感情。
我打算不再去追究什么,因为此刻我在心里已经有了答案。
看着他们低下头,沉默不语的样子,内心突然内疚起来。
我会不会从一开始就不该问这些问题,但事情已经发生了。我想,我必须要岔开话题。
“太真,你这些年经历了什么?怎么一下子瘦了这么多。”考虑到顾及不了那么多,我直接从另一个方面让我们之间尴尬的氛围重新缓和。
太真似乎并没有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,还以为我一直会抓住关于夏子的问题不放。
太真一开始迟疑了一会,然后笑着看向我,双手在胸前摆动着。
“田中,不是我吹,我能有现在的这种身材,完全靠自己的意志力以及每天的跑步。岛远这小子刚开始还嘲讽我瘦不下来,拒绝了我一起跑步的邀请,之后在他的嘲讽中,我充满了动力,然后,岛远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。”
太真一连串的说了起来,还不忘嘲讽岛远。说话间时不时的向着岛远抛去蔑视的眼神。可能,藐视比较更加的准确点。
我们之间的氛围也随着太真说的话一下子缓和了许多。接下来我们聊到了彼此2年之间的生活。
我不知道怎么去准确的表达我这些年所经历的事情,即便每天都是枯燥的学习,但我也能在其中获得一些乐趣。又或者说使我学习下去的动力。
“我这些年,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,主要大部分时间还是留给了学习,不过,每年的樱花盛开时期,我都会去认真的欣赏一番。”
我对着太真和岛远说着我最喜欢做的事情。
“不知道他们是不是也喜欢樱花树?”
又或者说樱花树上的樱花。
可能是乡下的樱花树并不是特别的多,岛远和太真似乎对我所提起的樱花树这件事情并不是特别的了解。
大概是不感兴趣吧。
但在我对它的味道,样子这些都细致,形象的表达了出来的缘故。他们似乎产生了那么一点点的期待感。
“田中,有机会我们三个一起去看看,感觉很棒的样子。”
“是啊,岛远。一定要去看看。”
在这些话题的讨论中,使得我们两年之间从未见面,到现在的那些隔阂,正在一点一点的消散中。
后来,我们三个就这样一直聊了下去。
没有目的的聊了下去。
并未触及我内心的伤疤。
直到夜晚渐渐的降临。
可能是冬天的缘故,夜晚来的很多。快到令人不知所措。
当我们还沉浸在喜悦中时,不得不告白的样子。
目送着他们从眼前消失。
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次见面。
我没有去追问我那时放在图书馆里的信封,因为从他们所表达的话语中,我能看出些许。
晚上,我思考了许久。
我们之间到底有怎样的缘分?
总之,再也不是孤独一人的样子。
提及这些事情,在睡梦中都是以前的场景。
——
之后便开始百般无聊的学习氛围中去,每天重复的上学,放学。那些令我头疼的单词,数字。但又不得不将这种状态维持下去,一直升入高三。
可能是为了让我们更加的有一个好的学习环境,学校做出的决定。
分班。
因为我时常是一个人的缘故,对于之前所在的班级并不会有太多的留念之情。
居然还会有些兴奋,兴奋到分班前一晚上都没有睡好觉。
翻看着手中的日历,冬天渐渐的与春天交换了“秘密”。那些即将复苏的样子,心情也跟着它们愉悦着。
春天对于喜欢冬眠的人来说,无非不是致命的。可仔细想想,那些喜欢冬眠的人,总会摆脱现有的状态。
我行驶着自行车前往学校的道路两旁,时不时的抚摸着我所经过的地方。
留下自己存在的足迹。
自从我用自行车这种交通工具后,我发现我爱上了它。
并不是它原本的样子,而是它的方便快捷。我从来都不用去考虑什么时候会熄火,什么时候会没有电。
我在内心崇拜着发明自行车的人,我不知道他是谁。来自于内心真正的称赞,我想,他若是知道,必然会高兴吧。
然而唯一不好的一点,就是自行车的车链有时候会脱离轨道。
这种事情是最让我头疼的。
所幸我并没有碰到过,我或许应该感到庆幸。但即便如此,还是让我困惑万分。
——
这件事情是在3月份中旬左右进行的,也就是我高三后的上学期。
大概事情的起因是中午下课之后的午休,我要把位于讲台上还未批改的作业转移到班主任所在的办公室。
一开始我只是当做和平常的午休一样,我不会觉得这时候还会有人在教室外面走动。
然后,我就开始我的“表演。”
飞一般的速度,如同摩托车的速度。
或许是因为视线被眼前抱着的书本遮挡住了,又或者是转角口的视觉障碍区。
总之,我撞到人了。
两个人之间身体互相的碰撞。
猛烈的碰撞。
散落一地的书本。
耳边传来的少女的声音。
“你怎么样了?”
我怎么样了?这一切难道不是我的错么?还是说我手中捧着东西就是受害者?
我并没有想的太多,随后我回应着少女的声音。
“没事。”
淡淡的说了一句,强忍着本该不会出现的恐慌。我似乎在害怕着,害怕于眼前的少女会发现这一切的原因其实是我。
可能是我想的太多的缘故。
站在原地没有动弹,我好像此刻,忘记了那些散落在地上的书本。
“那个,真的是不好意思,不小心把你的书本给弄地上了。”少女蹲在地上,抬起头和我说着。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下,捡着那些散落一地的书本。她似乎在等待着我的原谅。
可她并没有做错什么。
怎么办才好?
我想,要不就先这样,等什么时候有机会再去告诉她原因,然后进行内心的“赎罪。”
就这样。
我坚定着此刻内心的想法。
我在内心犹豫了片刻后,也蹲了下来,与少女一同去捡那散落一地的书本。
“没事。”这是我所能想到的回答。
随后,整理好又重新摆放整齐的书本后,在少女的再一次道歉中,才结束了这件事情。
或许感到羞愧,我并没有去问她的名字。
迟迟说不出口的话。
似乎我还会在之后再次遇到她。
或许上天满足了我这可笑的心愿,大概在1个星期后,在学校的停车场附近。
当我正准备去取出自行车,往回家的路上赶时,再一次出现的身影。
熟悉的身影。
是她吗?
我并不确定内心的想法,犹豫。
我要上前和她说明原因吗?
我在内心踌躇着。
似乎在寻找满意的答案说服自己。
停下的自行车,极速思考的大脑。
我决定进一步的先去试探一番,要是她不记得我的话,那就算了。
或许我找到了满意的答案一样。
推着那停下来的自行车,链条之间发出的声响应景着我此刻的内心。
这种声音真的是令我感到些许焦虑。
但又不得不随着这即将到来的一切,焦虑的心。
从她身边擦肩而过,她并没有认出我?
带着些许的失落离开,跨上自行车的双脚。
寻找不到失落的源头。
就在我认为她并不会认出我时,突然响起的声音从背后传来。
踩踏的链条的声音一瞬间戛然而止。
我从车上下来,把车扭转180度,然后往她的方向推去。
链条的摩擦声。
她正向我招手。
似乎在寻求我的帮助。
望着离我越来越近的少女,不自觉的有些发烫的脸。
“你能帮我修一下自行车吗?”少女哀求的声音把我从刚才羞涩的状态中拉了出来。
修车?我并没有怎么去接触过。
然而又不得不去尝试着。
在她详细的描述中,我听明白了原因。
原来就在刚刚推车时不小心用力太猛,自行车的链条脱离了轨迹。
可我丝毫没有去接触过这类事情。
我只能硬着头皮上了。
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,渐渐昏暗的光线。
一旁少女焦急的目光。
任凭我怎么去摆弄手中的链条,它丝毫没有复原的可能。
“弄不了就不弄了吧,谢谢你,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。”
“要不”一瞬间没说出口的话。
在我进行了再三确定,又或者说少女疑惑的目光中,我鼓起勇气,用微弱到刚刚够我们两个人听到的声音。
“要不你骑我的车吧。”
“这怎么能行。”
“那怎么办?”我不知道此刻还能为她做点什么,只是站在一旁思考着解决的办法。
“你家离这里远吗?”
我试探性的对她进行询问。
“骑自行车5分钟的样子。”
在得知到这个结果后,脑海中突然浮现的想法。
“我送你吧。”
在一番纠缠下,少女或许看着渐渐低沉的天空,也只能妥协着答应了我的请求。
——
被风吹起的头发,少女头发上的香味。
自行车经过并不是特别平坦的地面发出的哐哐声。
微微漂浮在空中的裙子,少女凝重的目光。
我不知道她的目光中承载着什么。
但我想,是对我的感激吧。
可能因为种种原因,我并没有把想说的话说出来。
那件事情我并没有去提起。
在路上的交谈中,我得知了她的名字。
“秋奈希子。”
之便是我与她相识的原由。
——
随着时间的流逝,季节的更替,随之期待的樱花开放期间再一次的到来。
每一个街道口都散发着浓浓的樱花气味,这也是春天来临时某种标志性参考物。
周末的原因,使我闲了下来。终于可以从沉重的学习氛围中脱身而出。
早晨刚起床,便走到外面去欣赏那些樱花所带来的——
寄托?
有感情的寄托。
和乃梨姐初次相识的地方便是樱花树下,也不知道她现在过的如何。
但我又不得不一下子抛弃这种想法,因为即便去尝试着触碰,但怎么也够不着。
自从我上了樱高后,母亲和我就在附近找了一间比较满意的房子,暂且定居了下来。
一转眼,已经过了三年之久。
在我的身上发生了许多事情,离开的,消失的。
好像瞬间触碰到了伤口般,内心止不住的疼痛。
无法压制的疼痛。
没有原由的疼痛。
可能,以后也无法愈合的疼痛。
——
今天天气不错,并没有预报下雨这一类糟糕的天气。
希子现在在做什么?
我也不想刻意的去打扰她,但又有种无法诉说的念头。
只是想见她。
在之前我便得到了希子的电话号码,我想尝试着发一条短信给她。
“希子,今天有空吗?一起去赏樱花吗?”
在按下发送的那一刻,心中悬挂着的思念越来越沉重。
我在内心害怕着,我害怕希子会委婉的拒绝掉我这种在别人眼里看来,无聊的请求。
此刻,每一下呼吸都在小心翼翼的进行着。手心中冒出的汗,过分的紧张。
手机闪烁的灯光。
划开屏幕。
“嗯,远吗?”
“挺远的。”
“好的,我准备一下。”
“学校见。”
编辑完最后一条短信,按下发送键。
呆呆的望着屏幕上传达的已发送。
不由言喻的喜悦。
走到卫生间,对着镜子里的我,不停的摆弄发型。似乎怎么整理都达不到理想的样子。
或许我怕希子会提前比我到那里,然后迟迟不见我的身影对我产生抱怨。
我只能比她更快一步的抢先离开家中,然后取出自行车,慌乱的行驶前往学校的路上。
——
迎面而来的香气,自行车行驶所带动的风。它们似乎就像音乐那样,使人沉迷其中。
魔力般的牵引着我。
在太阳的照射下,闪烁的金属反光物。
远处模糊的行人。
在我高中第二年,眼睛便因为强大的学习压力慢慢的直线下滑的视力。
然而我并不想去戴上眼睛,我会感觉到不舒服。即使不戴眼镜,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。
不自觉哼起的小调。
——
夜晚渐渐降临,被黑暗笼罩的天空。
月亮拼命的照亮自己。
而我,接受到了人生中最大的打击。
无奈,失落感。
一个人独自徘徊在街头。
无所适从。
强忍着内心的悲伤。
抬头望向远处的樱花树。
凋零的樱花。
——
“希子,我要先回去了。”
在接到陌生的电话后,心情低落到极点。
“怎么了?发生了什么事情吗?”
我不能告诉希子真正的原因,随便编了一个谎言。
善意的谎言。
不明确的意思。
“我可能要离开了。”
希子对于我的回答,有些摸不清头脑,但从我所传达的悲伤中,她似乎看出了什么。
“田中,以后还会见面的对吧?”
我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眼前的希子,她眼中所期望的。
她在等我一个确切的回应。
一个能让内心充实的回应。
“可能吧。你以后有什么打算?”我还是忍不住的想问问希子对以后人生的想法。
可能,这是我们最后的一次面对面的交谈。
“我想考入一所好的大学,我想去记录生活中美好的瞬间。”
美好的瞬间?
莫名的打动着我的心。
在得知希子真正的想法后,我意识到可能真的要分别了。
“希子,很高兴这段时间的相处。”
在内心犹豫着,不知道接下来到底要说什么。
希子眼中失望的眼神。
“田中,我不想听。”
“再见。”
我和希子几乎同时说出口的话。
转身,骑着自行车离去。
只能独自一人强忍着那份痛苦。
——
在前往去见母亲的途中,久久不能平复的心情。仿佛千万根针扎在心中的疼痛。
仿佛接下来的一秒就会停止呼吸。
头部的眩晕感,止不住的泪水。
拼命的踩踏着自行车。
发了疯般的向那未知的地方驶去。
为何本不该在这种年纪所承受的痛苦,全部出现在我的身上?
望着母亲的那张脸,失去红润的脸,干燥到发白的嘴唇,凌乱的头发。
紧闭的双眼。
每一次对着母亲的呼喊,都沉入海底般,没有回应。
在拿到医院所下达的通知单后,昏迷般的感觉。
瘫坐在地上。
我的生命从那一刻开始,便失去了光彩。
我无法不去承受这份通知单上的字。
“患者不能进行言语交流、不能做有功能的活动,就仍然处于意识障碍状态”
我知道这些字意味着什么。
——
徘徊于夜晚的街道口,坐在公路旁侧的地上。止不住的泪水,丝毫没有要停下的抽泣声。
迷路在黑暗中。
无所适从。
我多期待能有那么一个人的突然出现,来拯救我。
可是,终究等不到。
或许是感觉到疲惫,或许是想多看看母亲。返回到之前的医院里。
没有尽头的台阶。
沉重的双脚。
肿胀的眼睛。
看不清的远方。
——
他是谁?
在我打开母亲所在的病房门后,浑身上下透露着沧桑气息的男人。
下巴密密麻麻的胡须渣。
似曾相识的模样。
他趴在母亲的床边睡着,但似乎又并没有睡。或者被我开门的声音惊醒,向我走来。
“你就是田中吧。”
眼前的男人眼中似乎在诉说着故事,他渴望的看着我。
“嗯。”
我想,我已经明白了,他是谁。
并不需要过多的解释,仅仅只是一个眼神的交流。
在我们对视的过程中,彼此都明白了对方没有说出口的话。
“母亲治疗要多少钱?”在内心踌躇了许久的话,终究还是说了出来。
“很多。”
只是一个很多,便一瞬间把我打垮。
在这一晚上的过程中,我成熟了许多。
我不得不狠心的抛弃学业,为了母亲能更快的恢复。
“你会一直照顾母亲吧?”
“嗯。”
“我懂了,明天我去学校申请退学,然后去打工,每个月都会寄钱给母亲。”
不需要过多的交流,他在尊重着我的选择。
我注意到他明显的叹息着,忧伤的眼神。
似乎在对我惋惜什么。
之后,我便离开了。
——
回到家,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去远方打工所需要的东西。
然后,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。
许久都未闭上的眼睛。
脑海中不停的幻想关于以后的生活以及打算。
积攒下来的800块钱,作为启动我接下来人生的资金运作。
明天到学校和老师怎么说?
直接说不想上了吗?
还是更加委婉一点。
这些,都随着即将到来的困意,全部抛之脑后。
——
再次睁开眼时,我已经踏上了前往学校的途中,以及车子后排所放的一些生活用品。
把车子停靠在学校的传达室门口,怀着沉重的心情面对接下来的一切。
楼梯口的台阶此刻显的无比漫长。
停留在上面的时间。
我怕我会遇到希子,然后加快的步伐。
——
“田中,有事吗?”
“我是来申请退学的。”
“啊?!”
显然,班主任被我所说的话吓了一跳。
他瞪大着眼睛,不可置信的看着我,好像想从我的眼睛中看到答案一样。
我只是在不停闪躲着。
闪躲的目光。
“你为什么退学?明明成绩那么优秀!而且马上就要高考了,你有没有为自己以后的人生思考?”他气愤的看着我,带有严厉的目光。似乎他觉得这样就可以打消我退学的念头。
他并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。
顿时,一股委屈感突然降临在我的身上。
渐渐湿润的眼角。
“老师,我不得不放下学业去打工,家里需要钱,没办法。”
带有哽咽的声音夹杂着些许的抽泣声。
我想不到还有什么理由可以去为真正的原因做辩护。
此刻,我只能这么说。
老师似乎还想知道些什么。
但我并不打算一五一十的说出来,尽管他对我问再多,我也只是说家里缺钱之类的。可能是对我实在没有办法之后,他拨通了母亲的电话号码。我知道,会有人接的。只不过,不会是母亲。他拿着电话走出办公室,或许靠在阳台那边。我站在里面,被门挡住的视线。只是稍微能听见从门缝中传来的声音。也不知道等待了多长时间,门终于被打开了。他似乎在内心犹豫着什么?反正看起来一脸担忧的样子。我不确定他从电话那头得到了什么信息,但我觉得,应该全都知道了。或许出于这种心里的缘故,我低下了头。不知道如何是好,等待着他接下来对我的“发落。”
“田中,我给你出个办法怎么样?你继续上学,我帮你在学校弄个捐款。”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或许一瞬间涌出的感动。总之,在那句话后,我哭了许久。我那可笑的去远方打工的念头,终于可以放下了。我不知道我以后要如何去感谢他,又或者只是当路人一样。这件事情,他并不让我告诉家里人,让我尽可能的掩饰着。我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?或许,他有他的道理。之后的几天时间内,果然,他帮我向学校申请了捐款这个事情,通过了但内心还是会有些失落。这种感觉具体的不知道从何处形容,可能是别人给的钱始终在心里会有些隔阂,又或者说是感激到了极点,从而导致的自卑。每个班级,从高一到高三,他都会亲自的去里面讲述我的故事,然后同学们纷纷往贴着“募集箱”大字的箱子内,投入微不足道的那份力量。但汇聚在一起之后,便逐渐的强大,壮观。
一天时间内,他帮我跑遍了整个教学楼的班级,以及其他老师们所给予的援助。当我真正那到那些钱的时候,那种感觉是我所成长这么大,最温馨的一刻。“母亲的钱终于有了着落。”心中那颗悬挂着的心终于安定了下来。然后,我把他们全部交给满脸胡渣的男人手里。起初,他似乎想问我这些钱的由来,见我并没有要说出口的意愿,在内心犹豫了一会,便放弃了。接下来,我要全神贯注的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学习的中去。
——
每天都怀着对母亲的思念以及祈祷,这是都使我更加的努力,坚持着。我希望母亲醒来的那一刻,能为我所考入的大学骄傲着。哪怕这一天永远不会来临,但我知道,母亲会醒的,一定会。
在这段时期种,我已然完全没有去欣赏樱花的决心。不是因为我不喜欢,而是实在没有那种想法。或许它们早已被我遗忘。每年都会开放,也不一定非要在这种特殊时期去观赏。只是,今年的樱花格外的富有情感。
悲伤的情感。
——
偶尔会有那么几次能遇到希子,但我并没有上前与她搭话,然后说出自己内心想说的。只是当做陌生人般,自动的忽略着。每当看见希子望向我的眼神中,那种夹杂着期盼的感情。内心始终会动摇一下。仅仅只是动摇一下。希子的眼神中似乎在向我倾诉她懂我的悲伤。
她永远不会懂。
也没有机会懂。
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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